流质蛋黄

-追忆-

被学业压扁的蛋黄为了小O还是努力生出一篇生贺。凑合着看吧。我编的。

王俊凯视角


今天本来好端端坐在位上补着近段时间因为繁忙的活动落下的作业,突然有人对我来了句:“过两天王源生日啊,我沙坪坝溜一圈,重庆都要被他包了。”

平日里同班的同学鲜少提及这个名字,除了刚上高中的期间有那么两三个人不识相的拿我和王源的八卦在班群里调侃,被我用特制俊凯表情包疯狂刷屏带过后,同学之间也都心照不宣地把我仅仅当作高中生王俊凯,而不是TFBOYS王俊凯。

我不知道他们心里到底把我当作明星几分,起码表面上维系的是同学情谊,我不说,他们不问,安然自得。

然而措手不及的发问像是被突如其来投掷的石子激荡了平静的海平面晕开一圈圈涟漪。

是啊,王源儿要15岁。

我意识到自己愣了好一会儿,抬眼朝那人笑笑:“屌吧?”

那人被我没来由的炫耀弄的哭笑不得,竖起大拇指蓄意在我眼前甩了数下:“宇宙天团,当然屌。”

其实我问的不是TFBOYS。

我问的是王源。

 

认识他是在11年的时候,那时候还和他不是很熟。男生之间看不顺眼来得快,而看顺眼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12岁的王源在我印象里就是个旺仔,有些鼓鼓囊囊的小身子套着和我一样随便买买的T恤,摇头晃脑地举着话筒边点头边唱歌看起来像个二愣子,偶尔凑在我身边一言不发地缩成一小团瞅着我的手机屏,我一开始也不知道是不习惯他凑太近还是不出声,耐不住性子偏头看他,他的视线也恰好移离屏幕对上我的,两颗乌黑澄澈的水晶葡萄镶嵌在眼眶灼着光亮。

“你带美瞳了?”我脱口而出。

“啊!”记忆里笑笑的他微微张开嫣红的唇瓣圈成个小小的O型,懵懵懂懂发了一声语气却又透露着不解。

我咂咂嘴便偏头玩自己的去了,心里暗戳戳地盘算着回家让妈妈买葡萄吃去。

 

一起唱歌,唱了一首又一首,熟悉便也显得顺理成章。原本放学回家都是和别人拼车省车费,某天在公司无意间和他抱怨了句拼车好烦,那群女的好吵,下意识却也不知为何地在意起他的反应,余光瞄见王源低头,嘴角噙笑说了句“谁叫你要跟女生拼车。”

“顺路省钱啊。”

“那以后我陪你一起回家吧。”

无意间的谈话却被敲章为承诺。从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基本一出校门就瞥见门口那只小小的身影用他晃着一条腿原地百无聊赖划着圆弧,原本和身边同学步调一致的我不受控制地加快了脚步,佯装无视身后一阵调笑:“王俊凯你家王源又来接你放学啊。”

“你同学在笑什么?”王源朝那群“狐朋狗友”点了点头,就当打了招呼。

“没什么。”我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脑勺,“你剪头发了?”

“嗯啊。”王源噘起嘴不满地背过手顺了顺被我揉乱的头毛:“血可流,头可断,发型不能乱。”

“挺好看的。”我小声嘟囔着。

“啊!”王源像是又没反应过来,凝视我发问的神情仿佛把我带回那个小一号的旺仔。

“没听见就算了。”我仰起头避过他的眼神,快步走在前面,走了一阵才发现后面空荡荡地人没跟上来,一转头,王源停在一摊西瓜面前,朝我绽开明媚的笑容:“哥,你想吃瓜吗?”

我被他问的喉咙不禁有些发干,却猛然想起口袋里没一毛钱。王源盯着我反复掏口袋的样子,不屑地嗤笑一声,从口袋里装模作样地掏出20块钱塞在老板手里,对我指手画脚起来:“这西瓜我出钱,你提。”

男子汉大丈夫我提就我提,刚开始提着这瓜还觉着轻,提回家压根不是什么事,结果没过几分钟塑料袋便勒的手发疼烙下一道道红杠杠,走到半路放下西瓜甩了甩手腕,王源切了声后不知何时却也默默扯过一边袋子。沿途是夕阳的余辉洒落片片,烘托着盛夏的晚霞,蒸腾着炽热交杂的汗水,在背上渗出印记,又泛干。

那时的我还小,怎料想无论是提着西瓜走回家的道路,还是成名成熟成长的旅程,那人一直占据着我身边独留给他的位置,越走越长。

 

其实那时的中考闭关也就一个月的事,某天一如既往地刷着题,突然接到家族其他人电话。

“凯哥,二源昨天录节目想你都想哭了。”

本以为只是恶作剧般的调侃,结果收到不只一个人的“问候”后我安心学习的愿望早被搅成一摊浑水,焦躁的心意压制不下按捺不住,行动总比念想先一步跟从心声,拿起电话拨通了熟悉的号码便显得顺理成章。

“你干嘛?”

听到声音的瞬间心坎肆无忌惮地塌陷,任凭眷恋的心意一发不可收拾地泛滥如潮。

“心情不好?怎么了?”

“王俊凯你有女朋友了哄谁呢这么温柔。”同学起着哄。

“你那边闹哄哄,挺开心的哈。”

“你现在在哪儿?”

“我,我在家啊。”

“我先做题,下午放学后来找你。”

听到那边糯糯地唔了一声,心房好似招揽进满满的阳光绚烂了心意,连同骤增的是书写的笔头和纸张摩擦的频率,还有低头看表的次数。

那时候的我们虽不比现在,却也被贴上爆红的标签,名气伴随着粉丝的热情势如破竹,而我和王源无奈于不如先前那般来去自如。到王源家附近后我大致扫了眼周遭,最后只得躲躲藏藏地溜进了门栋。

“我今天学校晚自习查人,来不了了。”我出了电梯站在门口,故意打电话逗他。

“哦。”王源回应地冷淡,我刚想补两句电话那边便没音了。

“搞什么还以为真的啊。”正准备拨回去门就开了。

“有意思吗?”看不透王源的面上表露的情绪,我走进去顺手揉了揉他的头顶:“你怎么知道我站在外面?”

“他啊,刚才这一个小时就看到他在门边头晃悠。”

王源瘪着嘴一脸不高兴地怪他妈拆台,我垂头看着他脸上的小表情飞快地转换着,每一瞬间都不想遗漏,每一时刻都不想错过,如同干涸许久的枯井霎那涌入鲜活的水源,从井底上浮起深埋已久的想念一旦触发便一泻千里。王源感知到我目不转睛的视线,不自在地咳了两声便拉我回房间。

“你来找我干嘛?不复习了。”

“听说有人录节目哭了?”

王源面部肌肉不自在地抽动,一副编好台本要上演苦情戏的表情已然蓄势待发。

“王源儿。”我握住他纤细的手腕轻轻揽他入怀,低头凑近他的耳畔:“我也想你。”

我搂的克制,但依旧感知到怀里的人微微地战栗,哪怕只有一刻,王源没多久便小心翼翼地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看到面庞的时候他已经换上从容的笑容:“谁想你啊,我只是想着没人给我补课而已,我期末考试考砸怎么办。”

“你说什么你给我过来。”我又换上标志性逗弄他的微笑,虎牙轻戳着下嘴唇,威胁着他。

“哥我错落!”他挪着寸步小心翼翼地靠近,被我抓着胳膊一个掀翻在床上打闹了好一阵,直到他妈喊我们吃饭了才停歇。

走进一步被踩着脚,脚被踩痛了,便往回缩,自己的蓄意而为终会败给另一个人蓄意而为,小心翼翼在暧昧中潜伏,心照不宣大抵是因为迁就。

就像送下楼告别的时候,他还语重心长地拍拍我的肩,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王俊凯,虽然知道你源哥又好又温柔,但是不准贪恋这该死的温柔。”

“你没病吧。”我刚想敲他头却发现他收敛了笑。

“好好考试。”王源望向眼里啜着星光,“等你回来。”

 

这才是我真正贪恋的星光。

 

14年的暑假大概是坐在火箭上度过的,每一秒都胆颤心惊,每一秒都疾速奔驰,连理智思考的心绪都断的干净。大街上都是左手右手,跑活动跟刷题般没个尽头,粉丝永远跟打了鸡血般使不完的气力。曾经身边那些人嘴上只是说着调侃着打趣着你火了,可没想到猛地值钱起来的朋友这么值得榨干本性也便暴露了。

不只被公司训过一次,我和王源。

“你们适时的时候注意点,知道你们关系好,关系好没必要给全世界看到,你们是三个人的组合。还有私底下也注意点别留着把柄给别人使,你们不是以前只用上学吃饭喝水睡觉的学生了。”

被训后的心情都蒙着灰,妄想从他那边得到些许安慰,却听到句:“我们还是注意点,也叫你朋友注意点。”

“王源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嗓音闷着火,被烟气烧得哑。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我交什么朋友用得着你指点?你有资格?”我一怒之下话也不知轻重起来,“你要是以前没交友不慎年初也不会搞出那么些破事。”

说完了后王源半晌没抬起头,我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可偏偏此时气头上拉不下脸说句道歉,王源头也不抬地走进电梯,迅速按下关门键。我看着两边的金属门一点点靠近,合拢,王源消失在门后。

因为熟稔,连伤人都直击要害,因为幼稚,连伤人都肆无忌惮。

可王俊凯你怎么舍得伤他。

不是喜欢吗?

伴随活动的密集程度是王源光速可见瘦削的躯体,我孰若无睹,不代表我眼瞎,偶尔不经意的触碰都被那人越发尖锐的骨头磨蹭地生疼,冷处理半天伺机而出早已深扎心底的在意还是冷却不下来。

不是第一次吵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吵架,可我会留,只要你不走。

 


不记得谁前几天微信发了句:王俊凯你要不要对王源那么上心。我到公司后把聊天记录凑在他眼前晃了三晃,“你看看全世界都知道我对你好。”

“你哪里对我好了?礼物都没给我准备。”王源嘟囔着嘴抱怨手里抓着个手机不知道刷着什么,真是都快15岁了还会抱怨个生日礼物。

“这才几号!”我揪了下他的鼻子。

“你看看我的全球应源!”王源摆出手机一点点指给我看,“你看这是你源哥的专属登机牌,你看这是我的VIP候机室,还有你看这个屏……”我夺过他的手机翻起了礼物,戳开一个后问他:“你收到这个了?”

王源唯唯诺诺地点点头。

“不准你戴。”我眉头蹙紧,固执地下了死命令。

“那你也送我个比这贵的啊。”

“王源你长见识了啊,原来一颗糖一杯奶茶一副耳机就可以跳半天现在开口就上万。”

王源笑笑不说话。

“你真想要这种?”我试探性地问了句。

王源失语片刻最终缓缓开了口。

“你还记得吗王俊凯?”王源垂着眼眸,声线听不出情绪,话却突然变得特别多,“有次放假和同学去鱼洞骑自行车你嚷嚷着也要去,结果我不小心扭了脚踝你骑车带我回家还被训了一顿;我那时候会在放学的时候呆呆地站在你校门口等你,周末约着一起去公司,路上偶尔买杯奶茶解馋你永远要和我喝一个味的;以前在路边吃着五块钱一碗的小面,我们还傻兮兮地拍自拍比谁拍得好;你每次来我家给我补习我妈都给你做你喜欢吃的饭菜;还有还有,你放学拉我去街头唱歌,结果有个女孩以为我们卖艺的还给我们捐钱。”

 

“你送我隐形衣吧,我们一人一件好不好?”

 

行进在通往未知的路上,行色匆匆被人赶着催着奔波着所谓的梦想,常常被叮咛着勿忘初心甚至被收纳为口号,怎知走的过远见识太多背负沉重连回首都望向不到头,逆流而上记忆缀满的长河,便也在阻力中渐渐失了追溯过往的气力。

以至于早就忘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放学回家的路上不再孤单,也记不清晰什么时候去公司的途中不在孤身一人,更数不过来这段时间在天上飞来飞去的次数,只知道,他一直都在。

 

而他都记得。

 

[谢谢你,十五年的青春年华里,让我拥有最好的四年。

王源,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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