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眼-[C13]
王俊凯年少成名小说家
王源学生时期同班同学，异父异母同居，成年变为王俊凯的代笔作家。
两人心里复杂纠结，故事也相爱相杀，HE，不定期更
成年阶段部分参考日剧代笔作家
------------------
“你们认识？”柳菁菁有些惊讶地望向两人。
“我们做过一段时间的同学。”王源轻描淡写。
王俊凯听到这话视线下斜，恰好瞟到面前两人相连的手腕，眼色稍沉，随即面不改色地推门而入。
“他不太友善的样子，你们俩是不是以前关系不太好。”柳菁菁刻意放轻声音，突觉手腕一紧，抬头望向发怔的王源。
“源哥？”
“可能是吧。”王源松开手，回头笑得浅。
“你们刚在门口怎么半天不进来？”
“我们？他就是新助理？”得到周锐肯定的回复后，王俊凯坐下蹙起眉头扫了眼王源。
其实王源在看到王俊凯的那刻抵也猜测到了。时隔六年再次相见，堂皇失措和惴惴不安一并袭来的感觉并不好过，王源忍受着王俊凯并不友善的目光，如坐针毡。
“你要是不愿意，我…”王源刚开口就被王俊凯打断，“合同拿来给我看看。”
王俊凯手握文件，一言不发地读着，直到看见底端的签名，表情泛起一些异样。
“合同？什么合同？”柳菁菁完全莫名奇妙，“源哥你公司不在这边吧。”
“这是你女朋友？”王俊凯盯着柳菁菁，没得到对方否认的回答，冷哼一声“换工作这么重要的事都不跟女朋友说？”末了不禁轻声念叨了句“一意孤行起来倒是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你换工作了？”柳菁菁一下子懵了。
“我想写小说这点一直没变。”王源回答的镇静。
柳菁菁扯过合同匆忙地读了两句，急不可耐地问王俊凯：“所以他给你当半年助理就可以出书了？”
“这得看他自己，我们可保证不了。”周锐笑道，“签约的新人助理可不只他一个，一个新人发行3000本承担风险就是差不多20万，我们出版社这点规模可经不起一来二去的折腾。”
“源哥，我答应过阿姨的。”柳菁菁听完有些着急，开始口不择言起来，“你写了这么多年，要是有这个实力早就出书了，踏踏实实做原来那份工作不好吗？”
王俊凯听着这些话，似笑非笑地看向表情逐渐生硬的王源。
“你是觉得我没这个能力？”王源语气冰冷的让柳菁菁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我不是这个…”
“我没时间陪你们在这儿耗着。”王俊凯低头瞅了眼手表，“不想干可以，拿50万赔偿金就行。”
柳菁菁蓦地一下就安静了。
“话说，你有看过他写的小说吗？”
王俊凯打破平静，柳菁菁意识到他问的是自己，满脸茫然，王俊凯转而将视线放在王源身上，
“他比你以为的，有才能得多。”
王源心底咯噔一响。
“明天开始上班，地点周秘书会发给你。”看到坐在对面一脸难堪的柳菁菁，王俊凯没再多说便匆匆离开。王源不动声色地坐了会儿，倏然起身跑向停车场。
“你还有什么事？”王俊凯回头发现追过来的王源。
“你为什么帮我？”
“帮你？我只不过是缺个助理罢了。何况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个时候才来自作多情会不会太晚？”王俊凯一脸好笑，“你反倒应该问问你自己，为什么愿意。”
“我的好同学。”
气息撩拨着耳畔，王源动弹不得。
最初绝情的是自己，到头来被反将一军的也是自己。
王俊凯抖了抖大衣，临走前瞥了王源一眼，“看来你的野心真是够持久的，只可惜你那个小女友对你真是一点也不了解。”
等到车开走后，王源才默默朝回走。
时间过滤掉了很多杂质，同样洗刷净诸多过往，清明的曾经反倒被现实折腾成晃影。那些幻想过的如果，一时间落得没有如果。
原来短暂的年少轻狂，并无所谓亘长的眷恋。
“源哥，我……”柳菁菁看他出来，被倒翻的委屈折腾的眼眶微红。
“你回家吧。”
“王源我错哪儿了。”柳菁菁不明白，“做个编辑哪里不好？拿着稳妥的工资，过着安定的生活。你何苦折腾自己？”
“你还记得我们刚认识没多久，你问过我的梦想是什么。”
柳菁菁怔怔地看着他。
“我想写小说。”王源顿了顿，“而这个想法直到现在都没有改变过。”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陪在你身边，要是能当小说家你早当了，为什么还要坚持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
王源仰头望天，叹出的白气缠绕进空气里，突然笑了两声。
“你的确，一点也不了解我。”
取下围巾，王源拢了几圈在柳菁菁的脖子上，
“回去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这是王源走时最后留的话。
----------------------
“你这么急着见我什么事？”
“你助理选的怎么样了？”
“我自己会看着办。”王俊凯示意周锐不要多嘴，“你把我喊过来就为了这个？”
“你看看这个”王博阳丢给王俊凯一封邀请函。“江升那老头子好端端的出什么作品集要你们年轻一辈给他写一个版面的网页宣传，”
王俊凯嗤笑一声，“他倒是挺赶新潮的。”
“郭祁也拿到邀请函了。陈华倒真是耐不住性子炫耀自己的牌。”王博阳默默点了根烟，”这明显是一场变相的竞争，江升这老头看你新书风头被《盛宴》抢了部分，估计是想趁此机会用你们两的名字炒一番热度。”
“你最近状态怎么样了。”
王俊凯不吱声。
王博阳碾掉了还没来及抽两口的烟，“你以为那些人现在为什么买你的书？”
王俊凯不解地看向王博阳。
“这本书发的时候，第一周卖了200本；”王俊凯低头盯着扔在他怀里的书，“这本好点卖了400，还有这本只卖了80。”王博阳停住手中的动作，语气硬了几分，“这些书是我合伙的出版社推的那些新人写的。每一本都比你新写的《一人作陪》精彩得多。”感觉到自己儿子明显透露着不快，王博阳接着说道“可你知道你的《一人作陪》这周卖了多少吗？”
王博阳伸出的手比了两个数，“二十五万。整整二十五万！”
“所以你明白他们为什么买了吗？”王博阳轻笑一声，“冲的就是这书印的是你王俊凯的大名。”
“可你觉得这个名字还值得用多久？”
王俊凯紧咬着嘴唇，吐不出一个字。
“你不是没有威胁。当初我能挤下陈华坐上总编的位置，有朝一日，陈华也可能凭着郭祁把我拉下马。苦心孤诣地培养你这么久，我不想看到这个牌子这么早砸掉。”
王俊凯抬头，正对上王博阳严肃的目光，
“好好写。”
听到这三个字，王俊凯觉得它们仿佛狠狠往心口上砸，
好沉。
---------------
王源周一早早赶到了周锐发的信息地点，按了几下门铃便看到门那头站着的王俊凯。
王俊凯愣了一瞬，领王源进门，“你怎么比周锐还早，他没跟你说时间？”
“我不知道办公地点会是你家。”王源环视了四周，简洁的基调的确很符合王俊凯的品味，“你搬家了？”
“嗯。”王俊凯瞧着王源左顾右盼的模样，漠然地将咖啡杯推到王源面前，“你去给我煮杯咖啡。”
王源一脸木讷地看着王俊凯。
“怎么？你以前又不是没干过。”
“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王俊凯歪歪嘴角：“这难道不是助理该做的？”
王源没再多言，只问了句：“不加奶不加糖？”
心莫名抽搐了一瞬，王俊凯不作声表示默认，远处忙活的背影和记忆中的缓缓重叠，又在轻微的晃头中消弭，拘泥在那些荒诞的岁月对于现在的自己并没有任何意义。
热气腾腾的咖啡摆在眼前，“有什么需要我会喊你，没事就待在隔壁的书房。那边有办公桌。”王俊凯抿了一口，忽然瞅着房门口出现的周锐，“你怎么今天来这么晚？”
“总编早上找我，催了有关连载和给江升作品集写序的事。还有，他要你最近少看网上的评论。”
“我还不至于什么都写不出来。”
周锐敏感地看了眼杵在一旁的王源，让他先出去。
“你不要太过激动。郭祁那边刚定了其他连载，总编着急也不是没有道理。”
“又是郭祁，当初混进社里甘心当个小编辑搞了半天是为了抱上陈华。”王俊凯脸上阴霾渐重，“江升那边什么时候要？”
“明天正午就要发布。”
“叫王源给我搜集点江升作品的资料，下午三点前要。”
方才王源无意间听到他们的对白，又回想起自己前些时日在办公室同事的聊天，对王俊凯的状态大抵也推测出一二，奈何自己对现在的王俊凯所知甚少，无论是作品还是这个人。
到点，王源便交了一沓资料放在王俊凯面前。
“这是什么？”王俊凯翻到最后，看到一张写满文字的白纸。
“这是我写的序，江升的作品我以前也拜读过不少……”
“你是想表现什么？”王俊凯硬生生地打断他。
“我只是作为助理想帮……”王源话音还没落，就眼睁睁地目睹自己的文稿进了废纸篓。
“不要太看得起你自己。”王俊凯冷冷的望着他，“我还没到要你帮忙的地步。”
“今天没你的事你可以回去了。”
天才的骄傲似乎敏感的过分，王俊凯目视着王源离开的背影，那个数年前亲口说过需要他的人，就在刚才把自己的文章摆在他的面前，
他恨死了这份怜悯。
周锐早上到的时候，看到卧倒在床上的王俊凯，而亮着光的电脑屏幕依旧空白一片，心里也有了数。
“这些资料你都看了？”
王俊凯闷着应了声恩。
“这又是什么？”周锐眼尖地发现废纸篓那张纸。“这你写的？”
王俊凯还没来得及说不是，就听到那边说了声：“写得挺好啊干吗扔了。”
“这不是我写的。”王俊凯起身，“是王源。”
周锐立刻闭上嘴 。
“我是不是真的变成个废物了。”王俊凯目光呆滞地敲击着键盘，心神涣散。周锐注视着他颓丧的背影，明白此时的自己多说无益，只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偷偷将那篇文章带出门。
“总编，小凯写不出来。”
“只剩两个小时不到现在跟我说写不出来？”王博阳有摔了电话的冲动。
“我...“周锐内心挣扎片刻还是说出了口，”我这里有篇文章。”
“什么意思？”
“新来的助理写了一篇备稿，我觉得可以直接用。”
周锐守着那头的沉默，手心渗汗微微发着热。
“你马上传真给我。”王博阳终于回应，“等会把电话给他。”
王俊凯手握话筒，倏然抬头，瞪大双眼看向周锐，眼里写满不可思议，随即恨恨地咬着牙：“你要用一个助理的文章？”
“这只是应付江升那个老头的一篇文章而已。”
“那也是我的名字！只有我写的文章才配用我的名字！”
“你认为你现在，用得起这个名字？”王博阳回应地决绝，“你给我全力准备蜂鸟的连载，这件事就这样定了。”
王俊凯率先挂断电话，耳边有人唤了声小凯，
“你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竭尽全力压制住的怒火，在周锐关门的下一秒爆发，屋内铮铮铛铛地作响。
王源背靠着墙，木然地无视着喧闹，站着有一会儿脚有些酸了，于是默默走回房内。
“你什么时候来的？”周锐看到王源吓了一跳。
“刚到。”王源回应的冷淡，“老师的截稿完成了吗？”
“嗯。“周锐有些心虚，偷偷瞄了眼王源，”刚发过去。
“哦。”
不知怎的，周瑞发觉自己开始对眼前这人的一举一动变得异常敏感，看着他从进门开始就呆呆地坐在位上，一声不吭，直到快12点时才忽然起身。
“你怎么？”周锐立马问道。
“给老师泡咖啡提提神，”王源笑笑，“写这么久应该挺辛苦的。”
王俊凯盯着小杯里缓缓升腾的白气。“我好像没叫你泡咖啡。”
“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我该说什么吗？”
“刚才我都听到了。”王源拳头不自知地握紧，“我希望你们在用我的东西前，起码让我知道。”
王俊凯眼里闪过一丝讥讽，站起来一步步逼近王源。
“有人逼你写吗？”
“这不是你自愿的吗？”
“你给我，不就是希望得到认可？”
“既然你的东西能派上用场，应该开心不是吗？”王俊凯蓦地伸手钳住王源的双颊，全然无视王源眼里地愤恨，嘴角斜得张扬“干嘛非得苦着张脸？”
“小凯你，”周锐抱着平板猝不及防地闯了进来，“你写出来了？”
王俊凯下一秒撒开了手，缓缓走到周锐面前抽出他手中的平板，放在王源眼前，指了指自己的板块，
“看到了吗？”
“只有我写的东西，才配用我的名字。”
王源盯着那段文字，没有一句重合。
羞愧到哑口无言。
“想取代我，你还太早。”
王俊凯俯视王源低下的头，笑着，
以胜利者的姿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