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眼-[C17]
王俊凯年少成名小说家
王源学生时期同班同学，异父异母同居，成年变为王俊凯的代笔作家。
两人心里复杂纠结，故事也相爱相杀，HE，近期努力周更
成年阶段部分参考日剧代笔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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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要 ：王俊凯的爸爸要王源自己试着写第二篇连载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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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您在《蜂鸟》连载的这篇《每一天都在死亡》反响非常大，尤其是结尾的讨论刷新了记录。很多读者形容自己：当看到最后教授把手刀穿透肉体按下turn off时仿佛有把刀抵在自己的后背，看完都还后怕到发凉”
王俊凯微笑示意。
“很多读者都好奇您是怎么想出这样出其不意的收尾？”
王俊凯沉思了一下回答：“用脑子。”
别人的脑子。
“哈哈哈哈老师真是幽默，的确是这样没错，但也是只有您才能想出这样的情节。大家都因为您的状态回来了而兴奋不已，都说这次风格和以往相较有了巨大的突破，很新鲜。”
“谢谢。”
“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老师的下一部作品呢？”
王俊凯望向台下的角落，那个清瘦的人正站在那看着监视器，听到这句话也像是有心灵感应般抬头，回望王俊凯的视线。
“不久了。”
他看清王源脸上拂过一抹异色。
采访结束后才知道晨曦出版社的人已经在门外久候多时，王俊凯礼貌地接待了对方，来的是个40多岁的负责人。
“我们社长对您这次的连载简直拍案叫绝，说什么都要签下您作下一次的首发连载。”
“替我表达对你们总编喜爱的感谢。”王俊凯面不改色地喝了口咖啡。
“原本前些日子业内都挺担心您的状态的，没想到这次倒是狠狠给那些冷嘲热讽的人打脸了。我不瞒您，本来我们社这次首推连载定的郭祁，我极力跟我们社长推荐您这篇。”那人搓搓手笑得讨好，“郭老师的作品我是欣赏不来，还是您的作品更有魄力。”
王俊凯这些年接触过的人千千万万，不敢说自己修成了人精，起码的识人能力还是有的，这人典型划分到自己不喜欢的一类。
“请问我们可以进正题了吗？”
那人热脸贴了冷屁股，嘴角肌肉抽搐了一下，把喝光水的杯子递给一旁站着的王源示意让他去倒杯新的。
“你也坐下。”王俊凯拉住王源的胳膊，“他不是保姆，是我招的文字编辑，有什么他也在场比较好。”
王源愣了一下，但王俊凯抓得死不松手，王源便乖乖坐下，瞧见对面那人脸色更不好了，但还是勉强撑着笑容把细节问题都谈好了才走人。
“你为什么对那人这么不客气，他背后估计讲不了你几句好话。”
“我不喜欢阿谀奉承的人。”
“我也不喜欢。”王源轻声带过。
王俊凯低头弯了弯嘴角，看看见底的马可杯，立马伸手递给王源。王源微微皱眉，
“你不是不让我倒吗？”
“我是不让你给他倒，你倒也只能给我倒。”
王俊凯说完顿住了，倏然意识到王源莫名的视线，颇不自在地擦了擦鼻子，添了一句：“我才是你老板。”
王源表面不作声，选择搁置心里的在意，只是默默地泡了杯咖啡给他，听到王俊凯问他刚才的事项都听到了吗？
王源点点头。
在王俊凯刚准备问大纲时给了他一叠本子，“我已经写好了头两章概要。”
王俊凯恩了一声，神情也骤然严肃了不少，他原本以为王源会不大情愿，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落落大方地把大纲提前给他写好，但他看王源神情自若，并不像在勉强自己。这使得他不得不好奇王博阳到底做了什么。
“有什么问题就告诉我，我拿回去改。”王源往书房走，王俊凯喊住他。
“我爸和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让我做好助理就好，能多写点东西对自己也没坏处。”王源回眸一笑，“毕竟这些想法能在《蜂鸟》上付诸实现，是靠得你。”
“你自己能这么想最好。”
王俊凯嘴上习惯性逞强，却忽视不了隐隐的不安在心中暗流涌动着。他拿起桌上的那叠纸，一点点读起来。
挂钟上各针交错往复，迈着嘀嗒的脚步，任凭时间推动着它们，一圈又一圈，相遇又相离。
王俊凯记不起来自己从什么时候看的，看了长时间，看了多少遍。直到他拿下稿子的那刻，拥堵在心头的兴奋，失落，惊异和哀戚集杂在一团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他拽着这沓纸走进书房，嘭的关上门没了动静，王源临到下班本打算说一声再走，不料房间门是锁死的，他在门口喊了声屋内也没有回应，他扯了扯围巾便走回了离这不远的新房子，12月的天看着是要下雪的样子，温度却始终低不到那个份上，王源掏出钥匙不太熟练地开了门。偌大的房间，稀少的家具，冷清却安宁，不得不承认这样空旷的环境很适合自己静下来写作。
随便收拾了下王源就打开电脑，通篇扫了眼自己的大纲，手在键盘上飞快地动作起来，眼眸含着耀眼的光不知从何而起，王源只觉得大脑里源源不断的灵感在沸腾地叫嚣，文字跳跃着接连成串，一个个接连不断地跃动到指腹。敲毕最后一个字，王源通读了一遍自己写的内容，在第一页作者那栏重重地敲下王源两个子，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王博阳是在刚到家的时候收到邮件的，他马不停蹄地打开刚出炉的文稿仔细地读了起来，看到最后，他默然打开抽屉从烟盒里抽出根烟，猛吸了两口，口里吞吐着的苦涩如同传染病般直达心肺，身心犹如被喂了黄连似的愈发苦上加苦。他想起几分钟王俊凯刚刚给他去了个很短的电话，电话里他这个本应年轻气盛傲视群雄的儿子声音颓丧着，只说了五个字：
“我没有用了。”
随后留给王博阳的是一通毫无意义的忙音。
王博阳何尝不希望眼前这篇几近完美的粗稿是自己儿子的作品，无奈头页王源这两个字显眼的太过张扬，好像时刻提醒着王博阳自己儿子写不出的事实。
等王博阳回过神的时候手中的烟烧的只剩一半，他狠狠地吸了最后一口，一把扯起沙发上的外套，驱车去了王俊凯那。
王俊凯开门看到是自己父亲，没说话往黑漆漆的屋子里走。
“怎么不开灯？”王博阳目视着自己的儿子一步步陷进黑暗中。
“您这么晚来干吗？”
“你给我说清楚怎么了。”
王俊凯靠在柜子上，嘴角微微扬起：“他写的内容像是拥有他自己的回忆，我完全抓不到他的想法，一点头绪都没有。”
“一点也没有。”王俊凯又重复了遍，强撑起的笑容在昏黄的光束下显得凄凉。
王博阳递给他一叠纸。
王俊凯不解地望向王博阳，刚接过手，就看到封面上印着和大纲一模一样的标题，下面写着四个大字：
作者：王源。
“你什么意思？”王俊凯抓着这叠纸，满脸的不可置信。
“你看看再说。”
“我不看！”声音是听得出的颤抖。
“这个时候你不要任性！”
“我他妈说了我不看！”王俊凯冲着王博阳怒吼道，厚厚一沓稿子被全力摔向了桌面，七零八落地飘散在地上。
王博阳目视着王俊凯狰狞过后痛苦的面庞，还有那愤恨的眼神，那双直勾勾盯着自己，充血般通红的双眼。他王博阳在出版社摸爬滚打了近30年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只是现下这人换成了他自己的儿子。他也不知道这称不称得上是报应，只是内心不禁唏嘘一场，摇了摇头一张张捡起散落在的地上的纸张，整理好后才缓缓开口：
“王俊凯我只问你，现在的你舍得从这个位置上下来吗？”
“你有本事对着外界说我王俊凯什么都写不出了你们等我吧等我不知道几年后写出来？”
“你敢和那些正在合作的出版社，投资人，广告商说一句你王俊凯什么都写不出了吗？”
“你赔得起吗？”
王俊凯完全僵住，双手无力地垂着，话卡在咽喉里发不出一点声音。
“下不来，就给我老实继续坐着。”王博阳一声冷笑打破了王俊凯所有的骄傲。“我当初用了多少心血把你捧到这个位置的，我不准任何人把它给我毁了。”
“觉得伤自尊了吗？自尊是能给你钱，还是给你地位？”王博阳轻笑着瞟了眼无言以对的王俊凯，“而且你起码要写得出字才有资格跟我谈自尊。”
如同一桶冰水从头浇灌到脚，王俊凯捂着胸口可是怎么揉心都凉得彻彻底底，突发的悲哀让自己像是精神失常似的大笑了几声后，一脸愁苦地转向王博阳：“就算我愿意了，你觉得他会愿意？”
“你说王源？”王博阳轻蔑一吭，“你觉得除了才华什么都没有的他，能干什么？”
“现在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玩游戏。”王博阳意识到自己先前的话说得过重，走上前去拍了拍王俊凯的背，“你才20几，以后还能再写的。别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
王俊凯抖开了王博阳的手半晌没吭声，等到王博阳准备抽身离开的时候，听到王俊凯用微弱的声音说了几个字：“不要，不要伤害他。”
语气像是在恳求。
王博阳错愕了一瞬，神色复杂地瞅了自己儿子一眼，并没有回应他，只是尽快地大步离开。
外面，下雪了。
周末对于王源而言其实与平常并无异，自己虽然从小在这座城市长大，但值得回忆的地方寥寥，被毁了的还有两个。有些地方偶尔想起，有些事情不经意回忆，除了徒增难受和伤感，对现在的自己没有意义。
这种心思，对于王俊凯，同等适用。
本应平行的线交汇了，又交汇了，却改不了结局终究的背道而驰。
王源在屋里写了两天，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容易想起些不该想的，胸口也不自知地发闷，翻了翻手机的通讯录，这些年还真没累积几个能聊天的朋友。
徐蔺恰好打了过来。
“被男朋友爽约了，求安抚。”
等王源出门才发现外面的世界早已被漫天的大雪洒满银霜，庆幸自己穿的还算厚实，到了地方看到远处的徐蔺对自己大挥了几下手，自己刚走进就被挽住了胳膊，王源一惊，低头看着徐蔺朝他调皮的吐了下舌头：“今天平安夜还被放鸽子了，你就勉为其难装下嘛。”
王源拿她没办法也就随她去了。
徐蔺带王源去了家烤肉店，天寒地冻在进去的霎那被隔绝在外面，室内一片热气腾腾。王源平常吃的不太规律，看到色泽红润的牛肉在接触到发热的铁盘后，往外渗着油刺溜溜地冒着热气，难免一下胃口大开。
“呢可以吃了。”徐蔺戳了戳牛肉，蘸好料放进王源的碗里。
“谢谢。”王源吹了两口塞了一大块进嘴里，丰厚的肉质在咀嚼中溢出肉汁连同调好的烧烤汁充盈了整个口腔，调动着味蕾，这对王源而言是一种难得的满足感。
“你看今天，情侣的话还打8折。”徐蔺像是中了头奖一般开心的不得了，王源也陪着她笑得爽朗。
“你说你，干嘛不找个人谈恋爱？”徐蔺话锋一转，“你家里那个妹妹不是对你和你妈挺好的吗？为什么不考虑考虑？”
王源给自己灌了口冰啤，泡沫粘在嘴边，不想张嘴。
“你不会还对王俊凯……”
王源瞳孔微睁，啤酒在口里都渗着苦。
徐蔺发现王源只埋头忙活着吃对她这个话题丝毫不理不睬，纠结了一会儿还是选择闭了嘴。
“我上次跟你提的事你记着了吗？”
王源从包里抽出自己的稿子给徐蔺，看着徐蔺在仔仔细细地读着，心里居然难得地有些紧张。
“写得太好了啊！”徐蔺翻完最后一页，“你真的不当小说家太可惜了。”
王源顿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说真的，你在王俊凯身边做助理，不仅自己越写越好，连他都受了你不少影响。”徐蔺从自己随身带的文件夹里拿出一叠待印的稿件。“这是王俊凯那边传给我们社的定稿，我觉得读起来跟你这篇感觉狠像。”
王源一脸狐疑地看着标题，征求了下徐蔺的意见问自己能不能看，得到肯定回答后就开始读起来。
本来王源刚看到开头还觉得无异，越往下看看越觉得不对劲，连翻阅的动作都不自觉的加快，直到看到最后一句话，王源心里终于肯定了答案。
这份和自己交给王博阳那份几乎一模一样。
几乎是一瞬间彻头彻尾的心寒。
徐蔺发现肉有几块都快烤焦了，看王源早已没了动作，喊了几声
“喂，肉焦了啊快吃啊。”
“王源？王源你发什么呆？”
“定稿什么时候发？”王源眼神空洞地盯着连字都模糊了的纸张。
“早就给印刷厂了，明天书就统一上架。”
像是眼睁睁地波涛汹涌的海啸像自己凶猛地冲来，可是自己太渺小了，渺小到连跑都会摔跤，除了被狠狠地掀翻，除了彻底被无望所吞噬，除了亲眼见识到自己被背叛。
“对不起，我有点事先走了。”王源走的急，完全听不到徐蔺的声音。
王源原本想先让外界的冷空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只可惜焦灼的心根本按捺不住自己的愤怒，他本想先找王博阳，可这个时间点他不知道去哪里才能找到这个男人。
王源只得疯狂地往王俊凯家的方向跑，雪水打湿了脚他也不管不顾，此时的他心里还存有一丝侥幸，说不定王俊凯毫不知情，说不定他还会替自己阻止王博阳。
到了王俊凯家门口，王源拼命地按着门铃，持续按了五分钟后里面依旧是毫无回应，电话那头也是无人接听的状态。手在这零下的气温中逐渐被冻的肿胀通红，王源不安地原地踏着步，动着动着累了，最终只能蜷缩在门口的一角，满眼无助地地盯着前方的路。
“这么冷你坐在外面干嘛？”等王俊凯回来的时候王源蹲在门口都快冻僵了，方才王俊凯和晨曦社那边的人应酬，那边好热闹一留把人留到十点，等自己到屋已经近11点了。
“你是像被冻死吗为什么不回自己家！”王俊凯瞄到王源湿漉漉的鞋，忍不住又是一声怒骂。
王源勉强站了起来，脚一软蓦地踉跄一下，王俊凯一把接住他，贴近的脸像早已冻成的冰块，蹭得王俊凯面颊生疼。
王源一把把他推开。
“我有事要问你。”
“什么事先进来再说。”
“你知道了吗？”王源不想再等一秒钟。
像是世界都凝固住般的死寂。
除了沉默还是沉默，王俊凯眼神不自在地闪躲着，全然避开了王源的视线，
王源什么都明白了。
唯一的火光骤然灭了，王源觉得刚才在寒风中被吹了一个小时丝毫比不上此时此刻的心寒刺骨。
“你不是王俊凯吗？”
“你不是天才小说家吗？”
“你不是说只有你写的东西配得上你的名字吗？”
“王源，我现在什么都写不出了。”面对王源疯了一般地质问。王俊凯咬着牙，无助地对上了王源愤怒的眼神，“我现在就像个废物。可我他妈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我王俊凯废了。”
“所以就可以用我的东西？”王源冷哼，眼神里透露的是深不见底的失望。
”我不想的。”
王源觉得自己已经从王俊凯这里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回答。
“我需要你，王源。”
风吹得刺骨，但他依旧听出身后那人声音透出的悲凉，
就在转身的那刻，
他听见他说，
“我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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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以为这章可以结束走剧情的，现在两人矛盾在这里没办法，感情线要后面两章才能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