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眼-[C22]
前文1-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前情提要：王源记忆重回17岁了。
这章看之前希望你们去看下11章，毕竟3个月你们都忘了吧
该有的都会有的，我必须给近期勤劳的自己比一朵big red flower.
--------------------------------
“他这种情况是选择性失忆，一方面是大脑血块压迫到脑部神经造成的，另一方面不排除心理因素的可能。会不会恢复的话看个人，有些人可能休养一段时间就慢慢好了，有些人一辈子想不起来也是有的”
王俊凯走出医生办公室，没走两步就跌坐在门口的塑胶椅上，疲乏地仰头望向泛白的天花板，一片混沌。徐蔺站在他身边，许久之后才打破平静，
“你打算怎么办。”
王俊凯听到声音才缓过神来，“是我害了他。”他看了眼病床上睡着的王源，“我会负责照顾好他。”
“他的记忆怎么办？”
王俊凯抱头沉思，束手无策地吐出句：“我也不知道。”
“医生说了只要不是过分刺激，是可以慢慢告诉他事实的。你不可能让他活在真空之下，适时地引导他赶紧恢复记忆吧。”徐蔺叹了口气，
“十七岁，谁都不可能造给他一个十七岁。”
王源清醒后身体其它方面并无大碍，再加上在医院住的时间也不短了，留院观察了一天确认没什么事后，王俊凯便办理了出院手续。先前的别墅因为这场事故被警察封了现场留作调查，王博阳努力将这件事情的扩散度缩聚到最小，所以王俊凯除了在医院的期间配合警察方面做了些调查外，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干扰。
王源跟在王俊凯身后回到这段时间自己一直住的屋子，一脸莫名道：“我们为什么不回去住？”
王俊凯收拾着行李没吭声。王源见他没理自己，心里的不安逐渐放大，他环视着这个地方，说不出哪儿不对劲，只是印象中明明是第一次来，却意外地觉着熟悉。
“你说我妈妈好好的，我怎么这两天都没看到她。”王源狐疑道，“王俊凯，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她送到医院后已经恢复了，现在很好地在自己家里。你不用操心。”
“可你说是我生病住院，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王源抚额，大脑偶尔会隐隐作痛，他忽视不了这种不适感。
“是你烧糊涂了。”王俊凯注意到王源不太舒服的样子，把他拉到自己身边，手背贴覆在他的额头上，又摸了摸自己的。王源默默地注视着王俊凯反复的一举一动，垂头抿了抿干涩的嘴唇，蓦地问了句：“你不生气了吗？”
王俊凯错愕，“我为什么要生气？”
“我们之前，已经很多天没见了。”王源低头支吾着，话到嘴边还是开了口，“我知道你在躲我。”
记忆慢慢浮现在脑海，王俊凯想起那时的自己刚刚坦诚了心意，王博阳和林芸就告知二人结婚的打算，王源顺从的反应激怒了自己，少年满满的心意刹那之间化为乌有，搅翻了刚坠入的蜜罐。当年太过年少气盛，只会赌气躲着不见王源，没料想王源也跟自己僵持着，胸腔越发堵着一口气无力疏解。即便每日生活在同一空间，却硬生生错开交流的可能。
明明了然自己熬不住思念。
往昔似梦，时间的大门猝不及防敞开着，王俊凯游走在里头，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面对当时稚嫩的情感和面前那个记忆停留在17岁的人。
气氛不免有些尴尬，王俊凯愣愣地转背，准备继续收拾东西，蓦地腰上一紧，身后那人正伸手轻轻环着自己，将头微微枕在自己背后，
“这些天谢谢你。”温热的呼吸均匀地拍打在背上，王俊凯试图转身，然而箍在腰间的手又紧了几分，身体仿佛被冻住似的动弹不得，时空好像停驻一般，直到那人轻唤了他的名字，
“王俊凯。”
“嗯？”
“不要躲我了，好不好。”
他听到王源轻轻叹了口气。
“我好想你。”
大脑瞬间轰地一声炸开，心脏在室壁内横冲直撞地喧嚣，像是被死死绞紧麻痹到不能呼吸，王俊凯蓦地拨开王源的手，僵硬地转过身，渐深的眼眸一动不动地死锁着王源的脸，不可置信地问道：
“你刚才说什么？”
问出口的霎那就后悔了，王俊凯知道不该奢望什么的，可他控制不了自己。
他看着王源对上他的视线，嘴角轻柔地弯成好看的弧度。
“想你了，王俊凯。”
“我…”
理智瞬间泯灭，下一秒便陷入火热的绞缠中，王俊凯俯身狠命地箍住王源，用嘴唇堵住王源未尽的话语，将过去所有的畏缩退却愧疚以及思念灼烧在唇间不断飞溅的花火中，燃至灰飞烟灭。
王源没来得及反应，只能被动地承受着王俊凯过激的举止，蓦地脚下一软，靠坐在一旁的书桌上，唇瓣相离后触碰到的冷空气让王俊凯缓过了心口胀着的那份难受，他瞟了一眼略显慌乱的王源，对方避闪着眼神，王俊凯上前牵起王源的手，把他轻轻拥入怀里，
“对不起。”
王俊凯悲伤地合上双目，絮絮地念着：
“我也是，好想你。”
当初的你，现在的我，倘若再有一次机会，
可否重新来过。
两人因为住院有一段时间没回来要清扫的地方不少，王俊凯不想王源才醒就累着喊他在沙发坐会儿，王源看着王俊凯忙活着，百无聊赖地翻阅着书架，发现以王俊凯命名的小说无端多了很多本，想起刚进门的时候王俊凯并没有回答自己，便开口问道：“你刚才还没有回答我们为什么住这儿？”
王俊凯手上的动作停住了，眼神复杂起来，方才一时冲昏了头脑，而此刻徐蔺给过的提醒却毫无防备地闯进脑海：
没有人能造一个十七岁给他。
王俊凯深吸一口气，随即放下手中的事情，蹲坐在王源面前，抬头望着他。
“我等会要说的话你不要吓到。”
王源踌躇着点点头，
“我们现在，并不是17岁。”王俊凯顿了顿，“我们已经24了。”
“你说我们24了？”王源双眸骤然瞪大，不可思议地盯着对面那人，故作轻松地哈了两声，“王俊凯，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然而王俊凯只是满脸严肃地看着自己，他是认真的。
“那为什么我没有一点印象？”王源觉得自己脑子里缠着杂乱无章的线团，摸寻不到一丝头绪。
现在的他有些崩溃。
“你生病了。很严重。”王俊凯不想刺激他去回想痛苦的经历，“等到醒来的时候就变成现在这样。”
其实王源这两天不敢说自己没有察觉到一点蛛丝马迹，不论是镜子前自己和眼前王俊凯样貌的些许变化，还有第一眼看到徐蔺没认出来的模样，都让他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劲，只是他并没有料想到自己是失去了这么长一段时间的记忆。
“那，那…..”王源猛地一下也不知该从何问起，“我妈呢？还有你爸，他们有没有……”
“他们分开了。我们高中毕业前就分开了。”
王源哦了一声，突然面色紧张地问到：“不会是因为……”
“他们不知道我们现在在一起。”
听到在一起两人都愣了一下，王源回想起刚才两人亲密的举止，耳尖不禁攀上绯红，再加上这些天王俊凯寸步不离地照顾着自己，王源不可能想到第二个理由，心里理所应当地接受了。而此时王俊凯心里不禁慌乱，无奈说出来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不这样他解释不了自己刚才的行为。
“我妈呢？”
“你妈搬到D城去了，你后面去了D城念书，直到毕业工作才回来。”
“那我现在在做什么？”王源看王俊凯没出声，打趣道，“不会在扫大街吧。”
“你在写小说。”
王俊凯的确说的是事实。
王源眼眸闪过一丝惊异，参杂更多的是惊喜得成分，“你说我在写小说？我吗？”王源讶异地指了指自己。
王俊凯点了点头，他注意到王源明显转好的神情，眼眸如同镀上一层闪烁的亮色。
“我们谁写的更好？”
“你。”王俊凯重复了一遍。“你写的更好。”
王源瞬间露出得意的笑容，随即嫌弃地瘪着嘴，“怎么可能，我看到你新出了好多我不认识的书和连载。”王源起身，从密布的书集中抽出了一本书，是《冥门》。
“这本我记得你说过要第一个给我看结局的。”王源扫了眼封面，声音不禁有些落寞，“我肯定看了，可惜我都忘了。”
“再看一遍就好。”
王源愣了一下，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朝着王俊凯招手，莞尔一笑，“我想你把结局读给我听。”
王俊凯怔怔地望着王源的笑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不愿意？”
“没。”王俊凯回过神来，拿走王源手中的书，两个人面对面坐着，王源目视着王俊凯日渐坚毅挺立的杨貌，耳闻着他平静地读着结尾，成熟的嗓音娓娓道着王源当初构想的画面，王源缄默不语，直到王俊凯声音戛然而止。
“的确，是我想看到的。”王源语气是掩饰不住的伤悲。
“你现在很难过吗？”王俊凯颇为在意。
“谁醒来发现自己一下老了七岁都不会开心的。”王源有气无力地笑笑。如今的自己对空白一片的记忆束手无策，王源单纯地希望自己能够把一切都想起来，他不愿将这些年的青春岁月，这些年他浏览过的作品，这些年的他笔下的文字都碾进失忆的泞泥里，
还有这些年，他和王俊凯的一朝一夕。
“王俊凯，我的书有在这里吗？”王源继续不安分翻找着书架，王俊凯看他迷茫的模样，心疼地将他拢在怀里，替他抽出最上层的那本《你离开的日子》，摆在他面前。
“在这儿。”
王源小心地捧着有些落灰的书，轻轻吹了几口气拍了拍，用手抚摸着凸起的王源二字，满脸的心满意足。
“这是我的书。”王源转头仰望着王俊凯，手指着印在封皮的名字，笑眼弯弯。
“你看，王俊凯，
你没骗我，
这都是真的。”
----
甜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