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冕【下】-[36]-
上部 练习生凯X练习生源；
下部 同一组合明星凯X明星源
前情提要：大boss揭秘
趁哥哥生日会前我来更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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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源没有回答他，李煜言也没有强迫他立马给出答复。
手机躺在手心里，王源看向屏幕上的联系人，他明白一旦按下通话键，一切便覆水难收。他会把自己和李煜言置于最为危险的境地，而这份危险，不止来源于他的仇人，还有顾若郡的父亲。
王源知道自己掌握太多触及他们死穴的信息，稍有不慎，这些信息，便成为自己的死亡讯号。
“小源，要不我们放弃，比起以卵击石，舅舅希望你平安幸福地度过余生。”
“我不要。”王源斩钉截铁地回复他，
“这么多年我就是为了得到这个真相，现在我知道了，你却让我收手？”
“怎么可能收手。”
电话被果断地拨通，每一下嘟声都被延绵得漫长，拉扯着人心，忐忑不安。
“王源？”
电话接通了。
“这么晚了什么事？”
“顾若郡，你还记得你说过，你欠我个人情。”
“嗯。”
“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而且这个忙只有你能帮。”王源顿了顿，艰难地开口，
“还有你的父亲。”
电话那头陷入预料之中的沉默，只有轻微的呼吸声透过听筒钻入耳缝，王源手指死死掐着手心，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下，等待着顾若郡再次开口。
“你再说什么？王源，什么父亲？”
宛若听到一场笑话，顾若郡嘲弄的声音沾染上浓郁的冷漠，
“我没有父亲。”
“曹右君是你的父亲，不是吗？”王源积蓄所有的勇气，一字一句地回应，“不用反驳我，你订婚那天，我全部看到，也全部听到了。”
“那你就当作不知道好了！”
“顾若郡！”王源突然拔高音量，“我不可能装作不知道，只有你和你的父亲能帮我。”
“王源，你知道曹右君是谁吗？没有手段，他能做到现在这个位置？他要是知道你知道这件事，后果是什么？今晚，我可以当做你什么都没说，这件事没得商量。”
“我无意威胁你们。”
“我知道！但我再说一次，这事没得商量。”
“我求你！”哀求的声音传来，顾若郡听着电话那头，是王源妥协的哀求。
“我求你……”
一声声如浪打般侵袭着顾若郡的壁垒，瞬间，他仿佛能看到王源一脸沮丧地站在自己的面前，那一缕犹如白月光的明亮被颓靡所覆灭，一声声哭诉直捣心扉，将期盼浇得彻头彻尾的凄凉。
“我不是不帮你王源。”顾若郡沉郁着回答，“现在我们结束这个电话，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但是曹右君，他这么多年处心积虑爬到现在的位置，尤其现在换届的当头，他受不了一丁点胁迫。你明白吗？一旦将你暴露在他的面前，意味着什么。”
顾若郡叹气：
“我是为你好。”
“比起恐惧，我别无选择了顾若郡，我需要曹右君的力量，而且我相信我所掌握的一切讯息，不会对他一无用处，所以麻烦你，安排我们见一面。”
“你会后悔的。”
电话挂断的瞬间，王源看向一旁的李煜言。
“曹右君这里我一个人去足够了，MZ还需要您。”
“小源…”
“舅舅。”王源抬眼，视线对上刺目的灯光，眼圈还余有红肿，
“你刚才的问题，我现在可以回答你......”
次日，王源便收到顾若郡的指示，在一众陌生人的护送下去了市里极其隐蔽的宅院，住所低调宜人，比不上古家百分之一的奢华，院内种植着大大小小的植物，可王源却在这幽静安然的氛围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暗潮迭起和那份沉甸甸的肃杀感。
“王先生请进。”
在一番搜身后，王源跟随管家绕过曲折的廊道，停在了内室门口，在门打开的刹那，除开昨晚通过电话的顾若郡，王源一眼便注意到正坐在中央的曹右君，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王源？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您好。”王源低头示意后，背挺的笔直地站在房间中央。
“听说你很需要我的帮助。”曹右君啜了口热茶，一副不缓不急的模样。
“是这样，我自己的能力无法做到，所以想来求助于您。”
“哎，我们国家公仆，就是为人民服务的。”曹右君摆摆手，面上不以为意道，“如果你真有什么委屈，我曹右君能帮上一定帮，也算还小儿一个人情，你说是吧。”
这样热心的反应反倒让王源浑身不自在，他眼神飘向顾若郡那边，那人不动声色的表现看来是对曹右君的话司空见惯。
于是王源不再绕弯，直截了当。
“我想报仇！”
“哦？”曹右君微微挑眉，“我倒有点好奇了，到底什么仇需要我出力来帮你。”
相较于漫漫人生，十分钟何其短暂，可对于王源而言，他正在将他最不愿意回忆，掩埋在内心10多年的冤屈和愤慨，在这十分钟内悉数深挖，也将他羞愤却无能为力的事实，血淋淋地陈述给面前这两个人听。
窗外的阳光透进纱窗，投身在身上烘托不出一丝暖意，伴随着鸟鸣，王源轻描淡写地终结了他的故事。
“我说完了、”
一声落下，顾若郡才如梦初醒般地看了王源一眼，那一眼里，掺杂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里面或许有怜惜，有同情，有震惊，而反观曹右君，除了闪现的惊讶从目光划过外，王源竟错觉自己发现了曹右君眼神里透露的惊喜。
“你说的，都是真的？”
“是。”
“有证据吗？”
“只有田琛国特意留给我们的笔录。如果那算是证据的话。”
“你这个仇，还真是非同一般，你知道你要复仇的对象，可是一个国家的总统和她的幕僚吗？”
“我知道，所以我才来求助您。”王源目光坚定地看向曹右君，“除了您没有人能帮我，当然，这一切都基于您是否愿意的情况下。”
“你希望我能做到什么地步。”
“我想要他们去死，可以吗？”
曹右君蓦然大笑道，笑得王源手足无措。
“您在笑什么？”
“王源啊王源，我在笑你们小年轻天真啊。”曹右君摇摇头，面上的和善全数褪尽，“你觉得我身为国wu院的副总li，有可能为了你个人的私仇，去动摇两个国家的外交关系吗。你刚刚说的血泪史，说真的，我发自内心地表示同情和歉意，可至于你想达到的目的，我只能告诉你一点：随缘。”
“您是不愿意帮我是吗？”
“这不是我说帮就能帮的事情王源。”曹右君指了指头顶，目光悠远而又深邃，
“这要看天意。”
“我听不明白。”
“年轻人还是不要明白的好。”曹右君摇摇头，“你所说的这些我记在心上，先把你所掌握的证据留下，至于你想要的结果，我无法承诺。”
“我…”
“今天就到此为止，老秦，送客。”
揣摩不透老狐狸的心思，在他人的地盘上孤军奋战，王源同样不敢轻举妄动，只好乖乖留下证据，跟随着管家离开，顾若郡凝望着王源离去的背影，转头质问曹右君，
“什么天意，你说来说去地糊弄不就是不想帮他！”
“儿子，在我这个位置，每天都要面对太多举足轻重的事宜，你想想，这个国家这么大，平均每天会有5万人从这片土地消失，我不可能一个又一个，为每一个冤屈的亡魂申诉平反。更何况他奢求的，可是要我为了他私人的恩怨，去推翻一个国家的中心，你觉得这合理吗？”
“那你不帮他，为什么要他留下证据？”
“我并没有说我不帮他。”曹右君蓦地轻笑道，“他运气太好了。”
“什么意思？”
“的确，如果只是为了他的父母之仇，我压根不会采取任何举动，可若是这个朴敏仁本来就是我们的目标，这就另当别论了。”不同于之前故弄玄虚，此时这么身居高位的领导眼眸闪烁着精光，沉声道，
“这个女人太过自大了，临时倒戈去和别国合作，他们目前秘密谋划想要部署的系统直击我国沿海要地，若任由她她为虎作伥，必然后患无穷，然而目前我们这边，也陷入了与他们抗衡的瓶颈。而两方势均力敌争执不下的这个天平，我们别无他法，必须击破！”
“所以你的意思是……”
“过多的我不能再多说，只是我没想到，这个王源倒是挖掘到了我们不曾注意的一个点。”
“什么？”
“高顺英这个女人，值得深查。”曹右君手指摩挲着瓷杯上精致的纹理，“从她入手，说不定是个绝佳的突破口。而且，若是能通过我扳赢这仗，那么我升迁的位置就能坐的更加稳妥。”
“果然...”顾若郡嗤笑一声，“你果然是老谋深算。”
“如果你坐在我的位置上，你自然会明白我的用心良苦，我必须铲除所有阻挡我道路的眼中钉，任何潜在的隐患都可能变成致命的威胁，而任何得知我死穴的人，都不能留。”
注意到曹右君目光延伸的方向，顾若郡蓦然一愣，不可置信道：“你什么意思？”
“你终于发现了。”
“你要对王源做什么。”
曹右君抿了抿茶叶，轻描淡写道：“从他来之前，我就没打算让他走出这个大门。”
“放了他！”
“儿子！”
“我再说一次，放了他！”顾若郡窥见窗边闪现的消声抢，猛地一掌拍在桌上，咬牙切齿道，“如果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儿子的话。”
曹右君按捺下怒火，沉声道：“我不能为了你一再破例。”
“那按你这么说的话，您的死穴应该是我，您把我杀了，不是更一了百了？”
“你是我的亲生儿子！”
“他是您亲生儿子最重视的人！”
“儿子！”
纵然额间青筋凸起，曹右君依旧面不改色地注视着面红耳赤的顾若郡，开口问道。
“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喜欢那个男孩子？”
没有任何回应，曹右君忍着头痛，继续发问，
“那他呢？他喜欢你吗？”
短暂的静默让人无所适从，顾若郡跌坐在椅子上，一时之间，所有的想法都被那一年的回忆覆没。
“在我被抛弃在那个孤儿院，过着无父无母，无人关心的年少时光时，是这个人，带着满脸的稚气和纯真，主动靠近我黑暗的人生将它点亮。这一次，也是我第一次，求您就此收手，求您不要去扼杀那珍藏在我记忆里那最一抹最明亮的白月光。”顾若郡摇摇头，苦笑一声，
“即便我得不到他，我也不想看到他被您毁掉。”
“所以爸爸，”
顾若郡对着曹右君，说出了他这20多年来从未用过的称谓，他注视着曹右君在自己说出这两个字后，眼里除了震惊，再也容不下任何情绪。
“我求您放过他。”
“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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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灯光令周遭的事物皆度上温和的光晕，伴随着这些时日的诊疗，王俊凯渐渐已经能适应长时间待在不刺眼的光线下，偶尔趁着夜深人静，他也会跟着李煜言安排的导师去录音棚练习作词作曲，王源刚才跟他打电话说他晚点回，王俊凯便在公司留得比较晚，等他出公司时，周遭万籁俱静，只剩繁星点点装饰着夜空，他深吸一口气，将备好的墨镜戴上，准备久违地沐浴着姣好的月色走回去。不料刚出大门，身后陌生的声音喊住了自己的脚步，
“王俊凯！”
王俊凯回头看向头戴连衣帽的人，在不自在地招手后，缓缓朝自己走来，待王俊凯看清来人后，他微微皱眉，不确定地问了声，
“方述？”
“是我，好久不见。”染回黑发的方述轻笑道，“你还好吗？”
“你不是在韩国吗？”
“田琛国已经玩完了，我作为他一手扶植起来的人，还有什么在韩国的价值。”方述平淡地说着，仿佛在陈述别人的故事一般毫无波澜起伏。
“所以你回来是为了。”
“为了你。”
方述直直地看向王俊凯，朝他微笑道：
“为了得到你。”
“你觉得我会信吗？”
“信不信由你。”
望着那人漆黑中却透露出锐利的双眸，王俊凯心底没来由的一阵焦躁，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王俊凯，你就不好奇吗？”方述勾着嘴角朝王俊凯靠近，“你和王源在一起这么久了，你对他不好奇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不可能毫无察觉，你只不过在逃避罢了。又想知道又害怕知道，真是矛盾啊。”
手在王俊凯的肩头游走着，方述自以为是的表情让王俊凯心生厌恶，他将方述的手挪开，毫无感情地回答道：
“我更想等他亲口告诉我。”
“可我比你更等不及。”方述将笑容收敛，表情散发出让人不适的阴鸷，“让我来告诉你好了。”
“王源他是李煜言派到Dowy的间谍”
如预想的一样，亲眼目睹王俊凯瞠目结舌的反应，方述笑了笑，心满意足地续道：
“我早年背叛过李煜言，自知在MZ不能久留，所以田琛国将我收编旗下，之后就遇到了在Dowy训练了数年的王源。一开始我被人排挤还是他一点点把那些人收拾干净，这么想来，要不是我无意间撞破他的秘密….只能怪他运气太不好遇上了我，还把我当真朋友，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你当时把他怎么了？”
“我在他果汁里下了迷药，把他绑到了田琛国的面前。”
“你！”王俊凯上前扯住方述的衣领，一拳就要下落，方述不动声色地闭上眼睛，镇定自若道，
“你要出当年那口气吗？他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而你看看我，树倒猢狲散，还不够惨吗？”
王俊凯注视着面前羸弱的方述，一拳终究没有下落。其实他早有预感当年的王源绝非普通的练习生，18岁空降公司这一点本就令人足够意外。接下来出道这么多年，历经这么多事，王俊凯不说，不代表他察觉不到王源在李煜言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与此同时，王源在很多事情的处理上，早就超越了一个公司艺人能够涉及的范畴，甚至能和顾若郡对等谈判，他一个MZ的艺人，到底持有多少筹码，才能说服顾若郡为他改变主意。
这些念头一直被王俊凯强压在心头，的确如方述所说，他不去触碰，是害怕知晓一切后，他和王源的关系会不会就此分崩离析。
“你还记不记得Champion出道前的公演，那是我们时隔数年第一次遇到，你知道王源跟我说什么吗？”
“他说只要我将他需要的秘密告诉他，他会停止对你的阻扰，让你顺利出道。”
“所以你告诉他了？”再次回到过去，王俊凯一时间心凉如水。
“没有，我没透露一个字，所以我很惊讶你居然还能成为Champion中的一员，不过我事后回忆他当时跟我说过的话，终于明白他当时什么意思。”
“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方述哂笑，
“你最大的错就是让人爱上你。”
王俊凯倏然对上方述的目光。
“我当时听到这话，还以为他是在讽刺我，事后才明白，难怪他狠不下心用你来威胁我，原来是他自己栽了。”方述望向王俊凯，嗤笑道，
“是他爱上你了啊王俊凯。”
王俊凯懵怔地倒退了两步，脑海里充斥着当年的自己面对满脸冷漠的王源，近乎绝望地哭诉：
“这两个月里，你对我，有没有动过一点点真心？”
“没有。”
不留情面的回答仿佛还在耳畔回响，溺水般的窒息感再度向王俊凯侵袭，喉结在脖颈艰难地滚动着，心酸沿着脉络注入眼眸，只觉得眼周发酸，心脏犹如被人攥着不放般发疼发苦。
“他早就爱上你了王俊凯。”
捂着发疼的胸口，王俊凯狠狠瞪着方述，
“你说这些，到底想做什么。”
“我说了我想得到你，毕竟田琛国死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方述无所畏惧地向前，对上王俊凯被墨镜遮蔽的眼眸，
“我们做个交易吧王俊凯。既然他当初为了你可以牺牲自己的利益，现在就看你能为他牺牲多少？”
“只要你跟他分手，到我身边来。他这么多年想要竭尽全力知道的秘密，我通通告诉他。”
“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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