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眼-[C25]
前情提要：回学校看电影，碰到韩禾
我有强迫症，因为这章过后回到故事线，所以还是把存货放了。
--------------
订的K歌包间不算远，王俊凯和王源两个人错开，全程沉默无言，一前一后，伴随着步伐距离越拉越长。
韩禾虽然面上总表现出一副缺筋无脑的样子，实则也拎得清所以然，毕竟都不再是莽撞的高中生，即便心中积攒着疑惑的点，这个压抑的气氛之下，他也感受的到这两人间气氛微妙的紧张。
“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还能在这看到你。刚才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韩禾停了两步等王源跟上，笑了笑，想缓和现有的尴尬。
王源对韩禾的印象仅仅停留在17岁，他知道眼前这人是校长儿子，也算得上是王俊凯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于是礼貌性地回了一句好久不见。
“你们两个是吵架了？”韩禾看王源一言不发，全当他是在默认，低下头小声说着：
“怪我多事，可他真挺在意你的。我以前女朋友是文学社的副社长你应该认识。当时我让王俊凯做个顺水人情给她在社里面撑个场面，结果他居然拿撤下于潘做条件交换。”韩禾瘪瘪嘴不爽道，“真是不够兄弟。”
王源17岁的记忆在脑海里鲜活地跃动着，时隔数年，本以为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会因岁月的消磨无足轻重，实则反而在岁月中积累着重量，压在心头喘不过气。王源刚想张口问些什么，却被韩禾接下来的话打断。
“你不知道你当时走了之后，王俊凯整个人跟吃了砒霜一样，我们一看到他那张冰冷冷的脸都不敢开口。”
“最后毕业那会儿我干脆连他的面都见不到多少，联系基本靠手机。要知道像今天这种场合他基本是不会应的，如果不是你的话他估计早走人了。”
一句句话强行钻进王源的脑子里，他听得懂每一个字，可从第一句开始他就不知道韩禾在说什么。
此时王源脑内缠成一团乱麻。方才剧烈的疼痛如同冒着寒光的利刃，不经意间在虚构的幕布上，悄然割开一道裂口。
王源愈发意识到中间其实有大量的空白王俊凯并没有给他填上，而他自己因为繁冗的信息一下糊弄了思绪，轻易地凭依那些似是而非的结果就给自己谱写了看似顺理成章的布局。
惴惴不安开始伺机欲动着，王源想要压制都做不到。
“你刚才说我走了以后？”
“对啊你不是高二快结的时候突然转学了吗？”
王源浑身一颤，瞳孔不自觉地放大，
王俊凯并没有跟他提过。
“我记得有天我被王俊凯叫去楼顶，以为他有什么事，结果就看到他一个人坐在窗台那儿吹风，喊了名字几遍他都跟聋了一样。我也是有些担心，自讨没趣地凑过去看了他一眼，当时被吓了一跳。”
韩禾神情严肃了不少，“我发誓我认识他这么久了，就没见过他摆出那样一张死人脸。他就一直死死盯着校门那条路，我问他在看什么，等了半天他才面无表情地说了句‘他走了’。”
韩禾叹了口气，
“后来我才知道，”
“王俊凯口中的他，就是你。”
王源感知到韩禾的视线，心头蓦地像被一双手揪着，难受得很。
“王俊凯这人，对大多数人要不看不到，要不爱理不理，能把他捂热乎的还真没几个。”
韩禾本意是不想多带了两个人过去反而把场子搞浑了，他自认为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算是多管闲事，避免话说太过惹人嫌他也就此打住。此时大家心中都不畅快，两人走着走着脚步都逐渐放缓了不少，
“我们等下他吧。”
王源瞬间止住了脚步，兀自的怀疑和责怪化成羞愧，他想起王俊凯说过他们两个的父母老早就分开了，那么自己抛下王俊凯离开这个城市无疑是他不想被提及的痛处，想起前段时日王俊凯对自己不分昼夜的照顾，王源嘲讽地勾起嘴角，不禁质问自己为什么变得这么多疑。
王俊凯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等对上视线的时候，发现身前两人都在等他，他看见王源对自己苦笑了一下，那滋味不咸不淡地萦绕在心头，像是加了奶糖的美式咖啡，苦亦掺甜。
“一起走吧。”韩禾看两人表情比先前缓和了不少，便抓着王俊凯上前同行。
王源淡淡地抬眼，等走了一会儿，王俊凯的大衣里突然伸进来一只手，手背相触，凉意刺着发疼。
“冷。”
王俊凯听到小声地低喃愣了愣，随后将冰凉的手包裹在手心，潜意识里想要给予所有的温度。
门一推开，大间的包厢不多不少也有十个人，要王源认出这些人实属不易，王俊凯倒是能喊出几个人的名字，到后面王源才知道这里面有些和王俊凯有其他工作方面的来往。
“黄家你们杂志去年给王俊凯拍的封面很牛嘛。”
“王大作家我们不敢怠慢，摄影团队都请的国外刚拿奖的新锐摄影师，指导我们也是请纽约总部的Grace来做的，连服装都定的从巴黎米兰时装周那边刚走完的衣服。”黄家语气颇为得意，“那几张片占我们预算的比例可不小。”
“是拍的挺好。”王俊凯淡淡地补了句，“不过你们那一期也没少赚。”
“最近‘男色消费’时代，时尚杂志的消费者都是颜控，王大作家这张脸浪费可惜了。”黄家笑着把香槟递了过去，“大家合作赚个盆满钵满，何乐不为？”
王俊凯笑意甚浅，仅仅轻碰了下边沿，一饮而尽。
“你还拍了杂志？”王源凑到王俊凯耳边。
王俊凯想到这个case当初王源明明也参与其中，现在却一脸茫然，什么都没印象，顿时不知该觉得好笑，还是可悲。
而倏然被放置在这样环境的王源，看着一张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脸，心里难免局促不安起来。他在听到名字后对某些人还是有些印象的，可名字对不上脸，一旦有人来跟他寒暄，王源大脑空白，完全回答不出个所以然，此时只能靠王俊凯一个个帮着接话。
“王源好久不见了。”黄家朝王源亲切地露出微笑，“其实上次看你们两个一起出现我还挺惊讶的。只是当时人不少没怎么来得及打招呼。”
王源依旧只能支吾着恩了一声。
“我记得Grace还问王俊凯身边这人是谁，眼睛放光的那样子恨不得也给你来一组。”黄家打趣道，他一向很会活跃气氛。
身边一群人开始起哄，说王大作家面子挂不住了。
“哦？我怎么不知道。”王俊凯挑眉，语气掺着些许冷漠。
“王大作家不服了？”黄家自然不明白王俊凯话里有话，还以为是王俊凯觉得面子上过不去，赶紧说了点好听的安抚。
王源大脑放空地听着他们的对话，渐渐厌倦起这个环境，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答应要来。明明了然现在的自己就像毫无基底的浮萍，就连细微的涟漪都能使自己沉沉浮浮，肆意游走。
如同人生的进度条硬生生被拖回了一个被他人抛弃的时间点，这种抓不到根摸不着藤的感觉，在觥筹交错的夜晚，愈发无助。
从一开始被王俊凯告知失去记忆，迷茫中的王源只看得到王俊凯只听得到王俊凯，像是牢牢抓住救命稻草跟从着走在一片浑浊里，和傀儡无异。可只有一人的屏障一旦被打破，无处可逃的不安和无知几近将王源吞没。
王源感觉到现在的自己，跟今早被动接受信息的自己，中午百依百顺的自己，以及方才在校园的自己，有什么不一样了。
几乎是瞬间厌恶起现在一无是处的自己。
“我去趟洗手间。”王源站起身，王俊凯条件反射地跟着站起来，王源把他按回了沙发。
“我只是一个人去下洗手间。”
一扇门隔离了喧闹，王源听着走廊上门后一群又一群人撕心裂肺的撕吼声，焦躁不安的情绪也不自觉地跟着放大，快步去洗手间捧着水恨恨揉搓拍打自己的双颊，抬头猝不及防看到镜子里发发梢被沾湿，满脸淌着水滴的自己，
是藏不住的狼狈。
“我好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王源怔怔地念叨了句，指腹流连在生寒的镜面，那寒意直达心底。
是自我意识的复苏和觉醒。
-------------------
蛋黄是一个从小到大跟数理化打交道，文学素养不高的人， 写这样一章要花4个小时. 不追文的我无所谓，但希望在追，说喜欢的各位, 麻烦花一秒点个左下角的爱心，白嫖我会心累，毕竟我看得到阅读数，谢谢。
最近要准备考试，下一章3月的某天可能突然就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