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眼-[C11]
学生时代完，希望你们能配合歌单看
王俊凯年少成名小说家
王源学生时期同班同学，异父异母同居，长大后变成王俊凯代笔
两人心里复杂纠结，故事也相爱相杀，我不写BE，不定期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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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林芸上夜班，王博阳忙着出版社的事看样子也回不早。参杂着冷感的空间尤显凄静，在一片漆黑的房屋摸黑，王源顿感身心俱疲，连手触到灯的开关都无心按下，迷迷糊糊撞上了床腿便任自己摔在床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的灯大亮得堂皇，
“为什么不开灯？”
明亮的光束刺激着王源的眼神经，蹙起眉头勉强挤开了眼缝，在意地瞟了眼时钟，指针恰好迈过了八点。
“没什么，有点累了。”
王俊凯那边没了声音，王源默默撑起身子，人还没来得及坐稳王俊凯便跪坐在地上，双手死死抠着床沿将王源卡在手臂间，忽而一个仰头凑近，狠狠堵住王源的嘴唇不留情面地胡搅蛮缠。王源偏过头躲，王俊凯惩罚似的咬住嘴唇不允许他逃脱，隐隐约约渗出的血染满口腔弥散着难捱的腥味，王源心仿佛被绳索狠狠捆绑难受得紧，无名火点燃唇舌沾惹的痛感愈烧愈烈。王源像是积蓄所有的力气狠狠地将王俊凯一把推翻在地，王俊凯没来得及反应赶忙用左手撑地。
王源呸了一声，狠狠抹了抹嘴角，而王俊凯被推了一下后半天没从地上起来。王源瞄了眼他的样子，嘲讽的话到了嘴边，下一秒瞟到王俊凯手臂纱布上渗出猩红的血迹，王源蹲坐到王俊凯身前才发现他双眼紧闭，渗出的汗珠密布在额头上，咬牙却抵死不吭声。王源赶紧拆开纱布，发现王俊凯应该这两天都没去换药，而且刚一折腾原本稍稍愈合的地方又裂开成触目惊心的口子。
“你力气真不小。”王俊凯嗤笑道
“如果不是你发疯，我怎么会…”这段时间给王俊凯上药都涂出了经验，王源赶忙翻出药箱，
“嘶…”
“你忍着点。”王源手放的轻，王俊凯眯着眼缝，目光停留在他的后脑勺，等到王源给他一圈圈重新缠好纱布，准备起身时，王俊凯倏然紧紧拽住王源的手，
“不要闹了。”王源抖了抖反而被钳制的更紧，掌心相接，磨搓着细碎的纹路。
“王源，”此时的王俊凯没有抬头，炽烈的灯光下全身却仿佛罩进悲伤。
“不要和她在一起好不好。”
话吐的轻，无奈字字跌落在心里，融进血肉缓缓下沉。
王源深深吸了口气，认命似的合上了眼帘，
“嗯。”
他听见自己的回应。
王源感受到拽牢在手上的力气一松，目视着王俊凯走进浴室，没一会儿水声哗哗作响。
“你不知道刚换好药手不能碰水吗？”王源跟到浴室门口。
“那你帮我？”王俊凯刚费了老劲才脱掉了外套，身上挂着升到腰间的套头毛衣，纠结得很。
王源内心残留些许自责，上前帮他将毛衣从头顶扯下来。
“你轻点行不行，我头都要被你拽掉了。”
王源一言不发，去一旁放热水，拿着浸好热水的毛巾走到赤裸着上身的王俊凯身后，蒸腾的空间水汽氤氲虚化了视线，王源将毛巾搭上王俊凯的背，突出的脊椎在精瘦的背部延伸，王源避开了视线，脸有些发烫。刚要擦拭，王俊凯背过手抢过王源手里的毛巾，
“你出去吧。”
王源一脸疑惑地看着他，睫毛被水汽沾染湿漉漉的悬在眼睑，飘浮的热气将原本白皙的皮肤熏得惹上绯红，衬衫领微微张口纤细的脖颈裸露着像是诱惑，王俊凯喉结不安分地滚动，眼神飘忽又明晰着。
“你手？”
“我右手可以。”
“可是…”
王俊凯猛地一推，将王源抵在瓷砖上，王源僵硬地怔在原地，直直盯着骤然放大的脸不断凑近，直面他拍打在脸上渐重的鼻息，如同缺氧的火苗，一触便成烈焰。
“我只给你三秒”
“3”
“2”
最后一秒王源夺门而出。
是一扇门隔绝的冰火两重天。
王俊凯躺回床上时王源已经睡了，他翻出手机通讯录，飞速按下几个键，把手机一扔，沉沉睡去。
第二天王源便从徐蔺口中得知秦伊言今早被通知转到了另一个班。
“跟你有关吗？”徐蔺没有拐弯抹角。
王源目视着王俊凯身边窃窃私语的韩禾，心如明镜，只是沾惹着抖落不掉的灰尘。
很长一段时间王俊凯都定期去医院换药，王源每晚依旧按部就班地帮他打着字，转眼故事已经过半，王俊凯某天坐在沙发上，没来由地说了句：“我突然想，如果你来写，会是怎样的结局。”
“我会让他被抓到，复仇失败。”
“哦？”王俊凯笑笑，“为什么？”
“比起一个读者想要的结局，我会更想让他们求之不得。即便他们咬牙切齿恨不得钻进书中去扭转，可惜白纸黑字木已成舟。残忍到底才能带来无法纾解的抑郁。”
王俊凯等他说完，瞄了他一眼，垂下头若有所思，不再多言。
过两天王俊凯去医院拆掉了纱布，回到家后王源看到手上蜿蜒的疤痕，嘴角不自知的下弯。
“丑吗？”
“挺难看的，”王源苦笑，“你找时间做掉吧。”
“再说吧，”王俊凯摆摆手，“接下来你不用帮我打字了。”
“嗯。”王源欲言又止。
“你有话要说？”
“我可以提前看到你的结局吗？”
王俊凯没吱声，王源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开这个口，顿觉扫兴。
“你会看到你想要的。”
学期一结束，王俊凯的日月无光便举办了庆功宴，王俊凯不是那种好大喜功的人，但王博阳有心出风头。出版社便请了诸多媒体参与进来，王博阳把林芸和王源也带去了。
此时王俊凯西装革履，人模人样地在台上发言，王源鲜少见着王俊凯风度翩翩的一面，觉着稀罕，明晃晃的销售额映在王俊凯身后的巨幅显示屏，王源啜着果汁，食不知味。
走在人群中找不到归属感，王源找了个角落缩着，冷眼旁观着人来人往，隔绝这份不属于自己的热闹。
“王源吗？”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你是？”
“我是新来的杂志社编辑，我看过你初赛的东西，写得很棒。”那人面目和善，笑得真挚。
“谢谢夸奖。”
“我自我介绍下，我叫郭祁，”郭祁的手悬在空中，王源刚准备伸出手，
“你在干吗？”
王俊凯出现在两人面前，看待郭祁的眼神透露着犀利，郭祁看到是王俊凯，没说话只是笑笑，转头重新和王源搭话。
“很高兴认识你。王源。”
王俊凯脸色不大好，等到郭祁走远后，缓缓开口：“你不准和他来往。”
语气不容置喙。
王源有些好笑，浅浅地勾起嘴角，心想自己本就不认识这人怎么来往。
王俊凯注意着王源表情的变化，侧脸线条绘制着完美的弧度，眼眸流露出浅浅的笑意像是羽毛撩骚着蠢蠢欲动的意欲，此时临春，任谁都是轻易被撩拨起心悸的主。
“无聊吗？”
“有点。”
“那我们走吧。”王俊凯顺势勾住王源的手腕疾步离开了大厅，直到走到一条林荫小道上才放慢了步调。
“你出来没关系？”王源走得急有些喘不过气。
“反正他们目的也是讨好我爸。”王俊凯径自走在前面，往前了两步回头看王源没跟上来，便又走回去拉住王源的手。
“怎么这么冷的？”王俊凯触到一片钻心的冰凉，眉头一皱。
本来出门是坐车去的，大衣便也落到了车上，王俊凯念到是自己疏忽了，拢住王源的双手握成大大的拳头，包裹在自己的手中轻轻的哈气，时不时地揉搓着，王源心里不禁好笑，感觉两人像在生柴火。
明明深陷在冬日的尾梢，风刮擦着柔嫩的皮肤毫不留情，破碎的枯叶在地上颤颤巍巍打着盘旋，与零落的灰霾共舞，淡薄的外衣挂在身上，勉为其难地承担起着保暖的重任。可就是这样的天气，竟也荣升出暖意，即便追溯不到源头，也许是手，也许是身，
抑或由心。
王源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重复单一动作的王俊凯，话到了嘴边，没有刹住车：
“王俊凯，你喜欢我吗？”
王俊凯动作一顿，目光停驻在王源眼眸囊括的那一片璀璨，像是吸尽缤纷的夜光。
王源的唇上被轻轻印了一个短暂的吻。
“傻子，
我还不够明显吗？”
王俊凯侧头微微一笑，一帧帧印在王源眼里，是好看的模样。
两人慢慢踱步，走到家楼下的时候发现房屋灯已经大开，刚一进门就被问话。
“你们两个怎么提前走了？”
“也没什么事了不是吗？”王俊凯刚准备和王源道晚安回房，“你们等一下。我有重要的事情宣布。”王博阳喊住他俩。
王源坐下，注意到一旁神色羞赧的母亲，预感呼之欲出。
“我们准备结婚了。”王博阳拉起林芸的手，笑眼盈盈地对着两个儿子，“我们马上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王俊凯一怔，愣在那儿半天吭不出声，直到王源问了句什么时候才缓过神。
“两个星期以后。你妈妈希望一切从简。”王博阳笑着拍拍王源的后背：“以后源源不介意就改口叫爸爸和哥哥吧。”
王源察觉到母亲热切的目光，艰难地点了点头。
“小凯，以后对阿姨和源源好点。”
“还不够好吗？”王俊凯侧头睥睨王源，快步回了卧室。
等到王源回房，王俊凯人已经缩进被窝里，反复摩擦着被褥的声响在静谧的空间被扩大，王源躲在浴室，等到没了声响才爬上床，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用棉被裹着自己一层又一层。
好冷。
婚礼的日子一天天逼近，王俊凯一开始见到王源就绕路，最后干脆去出版社待着直到晚上才回来。相比起大人的兴奋和热闹，王源只觉得这冬天越发的没劲，刚好徐蔺约他去书屋，他打了声招呼就夺门而出。
王博阳临时接了个电话，说是有本小说合同出了问题，林芸让他去忙自己的事。一个多星期两人都为了婚礼忙前忙后，林芸饭都没怎么吃，日渐消瘦了脸颊。毕竟不再年轻，身子本来留有的毛病累积着犯了，林芸今早起床就觉得胃不太舒服，揉了好一会儿才起床，想想还是注意点健康，便在家里久违地煮起了晚饭，忽然听到门嘭的一声重响。
“源源？”
“是我，阿姨。”
“小凯阿，吃了晚饭吗？”林芸走出厨房，王俊凯回了句吃了便坐在沙发翻着资料。
“阿姨，王源呢？”
“他啊，和朋友出去了吧。”
王俊凯没说话，手继续翻着东西。
林芸随便煮了点东西吃了几口便再也吃不下去，胃犯疼的比早上厉害，强撑着洗完碗就回房间找胃药。
王俊凯突然听到屋内传来哄的一声巨响。
“阿姨？”王俊凯到了林芸房里，发现倒在地上一脸煞白的林芸，汗水沾湿着发丝凌乱地散布在脸上满布长发，手紧紧捂着肚子，声音断断续续，只是意识混乱地嚷嚷着疼，王俊凯赶紧拨通王博阳的电话，电话没人回应，打给王源也是无人接听。王俊凯只得马上抱起瘦弱的林芸，跑下楼梯喊司机送去医院。
王源看到短信的时候已经晚上9点，立马飞奔到医院，跑到病房门口时，第一眼便是垂首坐在门口长椅的王俊凯。王俊凯听到脚步声抬头，发现是站定在走廊口的王源，想上前却挪不动步伐。
王源满脸焦急地跑向他：“我妈怎么样了。”
“医生她一直有胃病，这段时间操劳过度加上吃饭不规律，肠胃炎犯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王源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些，转而走进病房，林芸刚治疗完，现已安然入睡。王俊凯跟在他身后进来，默默注视着王源给林芸拉了拉被子，坐在母亲旁边，一言不发。
后半夜总是格外凄静，王源意识到王俊凯还伫立在门口，
“你回去吧，我今晚守在这儿。”
“嗯。”
“等下。”王俊凯听到王源喊住便止住脚步，“我送你下去。”
两个人一路不语，慢慢挪动着脚步到医院门口的花坛，
“你进去吧。外面…”王俊凯话音还没落，王源忽然抬手勾住王俊凯的脖子，冰凉的唇瓣便蜻蜓点水般贴在嘴角，等到王俊凯回过神，王源已然退步。
恍然如梦
“谢谢你，王俊凯。”
王俊凯心抽动着，下一秒扯回王源揽在怀里，温热的唇封住王源的唇瓣，难以控制地加深力道紧密地纠缠住王源的舌尖不放，王源被搅乱了气息，可并没有选择推拒，任凭王俊凯肆意妄为，甚至轻轻环住王俊凯的腰，王俊凯刹那间睁开双眼，继而浅浅研磨王源的嘴唇，好一会儿才舍得分开。”
王源面朝着王俊凯。直到他的背影隐没在黑暗中，王源才往回走。
“你们刚才在干什么。”
仅仅身着白色病服的林芸出现在门口，原本就瘦削的身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仿佛下一秒就会瘫倒在地，支离破碎，王源回头对视上了母亲的眼神，他记得这个眼神，那是听到父亲噩耗的时候才有过的崩溃。
她现在正用同样绝望的眼神死死盯着自己。
下一秒林芸颤颤巍巍地跌靠着门口的墙，
王源立马冲到林芸的面前，强迫自己镇定地扯住她：“妈，我们进去。”
林芸死撑着不动，
“妈我们进去好不好。”王源声音惹着哭腔哀求道，刚抓住她的胳膊被她狠狠甩开，下一秒高高举起手臂悬在空中，
王源没有等到那一巴掌。
“王源你这样”母亲冻的发青嘴唇抖动着，将手狠狠地锤在自己的心口，从眼角缓缓溢出的眼泪，如同冷冻后的刀锥一刀刀剜在王源心头，
“你是想看着妈妈去死吗？”
王源脑内轰地炸开，心裂成玻璃渣滓碎在地上，每踏一步都印着血渍。
王俊凯昏昏沉沉的睡着，直到下午才从噩梦中乍醒，努力回想却提取不出梦境，只是心里蒙着阴影颇为不适，大概是天气使然。王俊凯出房门就看到王博阳坐在沙发上吸着烟，烟灰缸里满满都是灼烧过后的灰烬。
他记得自己起码五年没看过父亲抽烟了。
“你林阿姨走了，带着王源一起。”王博阳尾音微微发颤。
王俊凯不敢置信地看向父亲，王博阳的脸被烟雾掩藏着。
“是我不好，这个节骨眼我应该多照顾她的。”王博阳将脸埋进宽厚的手心，颓丧着。
王俊凯飞奔着赶去学校，迎面撞上从老师办公室出来的王源。
王源垂着精致的眼梢，仿佛面前的人从未相识般一般淡漠地扫了王俊凯一眼，一声不吭地向前走，王俊凯默默跟在他后面，走到教学楼后面的树林，王源停下了脚步。
“她都看到了。”没等王俊凯开口。
王源沉静的眼眸泛不起一点情绪。
王俊凯瞳孔微张，嘴角抽搐着，半天挤不出一句话，直到王源缓缓向前走，
“我还没有写完结局。”
王源只觉眼周一酸。
“我会把你东西都扔了。”
他听到那人在身后吼道。
“王源，”王俊凯喊不住他的脚步，苦笑着，如鲠在喉：
“你喜欢我吗？”
王源停在原地仰头，双目空洞地望向不澄澈的阴天。王俊凯目视着王源回头，对自己轻吐了四个字：
怎么可能。
他望着王源大步向前走，
背影再也没有转过来。
那天那刻，那是红透了的两双眼。
